黑客帝国中,黑色的风衣在泛着荧荧绿光的智能空间里穿梭,纯白矩阵里,纯净的白色修饰着精妙的数据。纯白矩阵是一家区块链游戏公司,创始人吴啸曾对“纯白矩阵”名字的由来做过诠释:“矩阵”来自他对电影“黑客帝国”里的Matrix的致敬,“纯白”则象征着他对创新和技术研发的坚持和对“灰色”利益的远离。
在区块链的世界里,至纯的人文理想与至繁科学技术即矛盾又统一。利润与创新的平衡上,吴啸始终保持着一份“纯粹”的理想:技术可以中立,人类对技术的使用却充满着价值色彩。如何通过游戏赋能玩家,如何通过区块链实现互联互通,如何通过技术赋能社会,一直贯穿着吴啸的创业与思考,也成为纯白矩阵不断发展的坐标系。
从“码农”到企业家:用研究的心态创业
吴啸与编程的缘分在九岁时就开始了。作为一名资深电子游戏小玩家,他很快就不满足于有限的玩家视角,开始钻研、设计属于自己的小游戏。从“文曲星”的小游戏开始,吴啸在编程领域的探索便从未停歇。
“我的梦想是创造前所未见。”吴啸笑称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或音乐家并在艺术领域有所建树,所以编程就成为了那个让他能够实现理想的不二选择。大学期间,吴啸在拥有开发了AlphaGo计算机的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强校阿尔伯塔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与舍友们合作研发了成功登上苹果免费App百名榜的小游戏《2048六边形》,并在课堂上结识了他创业的重要合作搭档。多年的“码农”经历,塑造了他对计算机世界极强的感知力与敏锐度,让他能够“无中生有”,于2018年就在逐渐拥挤的互联网浪潮中识别出了区块链这一崭新的蓝海。纯白矩阵的诞生,有他对创新的坚持,以及对技术的着迷与信心。
“在区块链上,人们可以创造任何事物。书写规则、设计制度、建立企业……甚至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纯白矩阵不想局限于开发某一特定的应用,我们希望能够为所有的开发者降低程序写作的边际成本,帮助他们更好地进行软件开发和区块链的搭建。这是我们开发ChainIDE工具的一大初心。”ChainIDE源于对Facebook给Libra项目提供的Move编程语言的探索,是全球首个实现集成Move语言的集成开发环境(IDE),能够让使用者在3分钟内写出自己的Move程序。在2019年上线后仅4个月,ChainIDE就已经帮助了来自100多个国家的开发者完成了超过50万份智能合约的云端服务。“下一步,我们希望通过建立一个公共开源的平台让所有的开发者进行互动交流与知识共享。”
科创赛道: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交锋
从区块链游戏到编程语言开发,吴啸也已经从当初的游戏热爱者变成了更加深刻且富有远见的科技企业CEO。在谈及科技初创企业的创业经验时,正如同贝索斯将利益(“profit”)解读为先见(“prophet”)一样,吴啸认为创始人和团队的视野(“vision”)往往决定了企业的成败。“为了能够精准地预见未来,创始人必须要对所在行业有非常深刻的认识和洞见。他们需要用一切可能的资源去耕耘技术,反复研究、阅读文献,尽全力去了解科技赛道并建立自己的蓝图。”
此外,吴啸还强调了团队组建的重要性。“你需要找到志同道合的战友,他们必须理解并且有能力支持你的战略构想。”他曾说到,纯白矩阵的团队做到了“工程与科研双管齐下”,能够同时进行产品研发和论文写作,这对于依赖于技术创新与运用的科创企业来说是不可多得却又至关重要的宝贵财富。
吴啸和团队也曾面临过来自现实的打击。“一开始我们(团队)都是专门写程序的‘码农’,对于商业世界的了解很有限。许多东西都需要在创业的过程中用失败去买教训。纯白矩阵其实已经是我第三次进行创业了,前面的两次均是以失败告终”。对于所有的科创企业来说,由于产品的特殊属性和复杂高级的技术含量,往往会在寻找投资时遇到挫折和质疑,吴啸也不例外。
“说服投资人是创业过程中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你的核心竞争力一定来自于你的专业和实力。可是光有一个伟大的构想是不足够的,你需要找到一个有效地方式帮助你的投资人理解这个构想的独特之处。精准的类比、情景化的解释都是有用的工具。当然,如果无法说服也无需气馁,因为找到那个对的人往往比说服一个错的人要更加重要。”
从诞生那一刻起,这项技术似乎就伴随着争议——庞氏骗局让人们自然而然地产生畏惧,有人认为区块链的基础设施不完善,而监管一直处于一个非常模糊甚至阴暗的地带。但吴啸认为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区块链有着其他技术不可替代的功能,比如,区块链可以帮助解决合作动员中的信任问题,从而收集信息进行疾病预防、控制物资的调配以应对像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这样的公共卫生危机。
至于外界对于区块链不可控性的担忧,吴啸强调并非如此,他认为新冠疫情让更多的人看到了代码的潜力,“区块链是值得信任的,因为在区块链上,代码是已知的,有规则的。代码就是区块链世界的法律。”
三次科创经历像一块混合着理想之火和现实之寒的画布,斑斓背后是无数的汗水与黑夜。在失败之后,是吴啸对区块链创业丝毫不减的激情。
纯白矩阵:文艺复兴与区块链的时空收束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区块链游戏的核心特点,吴啸说那个词会是“共识游戏”。他说:“在游戏中,他们(玩家)可以分享他们的角色,分享他们的角色故事,分享他们的数据库,可以分享他们的信息和动画。他们可以分享一切。”
举个例子,比如在纯白矩阵开发的一款叫《最后的旅途》的冒险类区块链解密游戏中,玩家不单单是被动接受游戏规则的人,也能成为这个游戏世界的创造者之一。用吴啸自己的话:“我称之(这个游戏的玩法)为创世纪,因为他们正在创作一本书,他们正在创作一本无穷无尽的书。”《最后的旅途》让每个玩家用自己的观念和技巧撰写一本自己的《神曲》,玩家角色死亡后,他的角色故事并没有消失,而是会被“写进书里”,也就是上传区块链,而该角色则会化身NPC在这个冒险旅程中的某个地方等待下一个玩家的出现,从而影响其他玩家的故事发展。这个游戏就完美地呈现了区块链的特点,那就是“去中心化”。开发者只提供一个世界的架构,而具体的内容则由玩家去创造。
不过,在纯白矩阵开发的所有区块链游戏中,吴啸自己最喜欢的则是《细胞进化》。根据网上的材料,在《细胞进化》中,游戏中的玩家通过扮演一个细胞,平衡自己细胞的适应性、生存性与繁殖性,将数据上传到星云链,与其他人上传的细胞数据融合,组成世界数据。整个细胞世界的命运由所有的玩家上传的数据来共同决定,一旦细胞族群的方向失衡,整体将会进化失败。吴啸之所以喜欢这款游戏,原因在于“在普通的游戏中,你只是和你的朋友玩。但这个游戏你可以和全世界的人一起玩。每个人都想上传自己(所代表细胞的生存数据和理念)。而且他们表现得很不同,因为有人看到世界各地有点危险时,会想要解决这些危险。而更多的人,他们喜欢粉碎(游戏中的)世界。”
“去中心化”“以玩家为中心”正像是一场科技界的文艺复兴。事实上,吴啸认为:“区块链就是科技界的文艺复兴”。在接受其他媒体采访时,他曾说区块链技术的诞生,是为更开放的未来创造了一种可能性。仿佛蝴蝶效应一般,蝴蝶扇动翅膀的发散,改变了未来世界的走向。建立一套公开透明,凝聚共识,强制执行,可以让所有人监督的规则与制度,需要区块链技术,这是整个虚拟文明的基石。
从这个方面看,区块链是一种天生就富有人文情怀的科技。现在,人们只窥探到区块链应用的冰山一角,对于区块链技术的使用仍待完善,但是区块链未来将走向何处,不在于技术本身,而在于希望对理性与质疑的超越。
吴啸也曾说:“我们认为有问题是好事,说明我们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一项新的技术诞生如果不带有问题,那么说明这项技术改变还不够巨大。引用克拉克(亚瑟·查尔斯·克拉克,二十世纪三大科幻小说家之一)的话说,叫做‘任何一项足够新的技术的诞生,都与魔法无异’。”
他鼓励年轻人称:“如果更多的年轻人想要创业,现在无疑是进入区块链行业最佳时期。这个领域未来将有无限的机遇与潜能,以及无数精彩的未知在等待我们去发掘和创造。
黑客帝国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希望是典型的人类妄想,它既是人类强大力量的来源,也造就了人类最大的弱点。”但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能创造辉煌的文明,就在于我们会相信信念,相信那些美好的希望,正如同吴啸和纯白矩阵所认为的。希望虽然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也是人类最强大的力量。
区块链不仅仅是一个服务于经济社会生产活动的工具,更是一块在现实世界基础上搭建虚拟文明的基石。它赋予了人类去再一次创造文明的机会,让科学技术再一次聚焦人类本身,帮助人类对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进行崭新的思考与推敲。在这条赛道上,需要更多信仰科学的人们发挥创造力和想象力,用乐观的心态、勇敢的假设和谨慎的实践,去拥抱更多的可能性。